真是一部好長的小說,在網路上關於Obsession的文章中看到這本書,我原本還以為會是本輕鬆愉快動人的故事,沒想到其中有許多哲學的思辨,蠻棒的。故事的轉折還頗有巧思,雖然知道之後覺得也不算太新穎,可能是我看的小說太少了,故事大致在講說尼采去找布雷爾治療他的偏頭痛,但布雷爾知道尼采其實有更嚴重的心理問題,於是打算以治療偏頭痛為媒介悄悄以語言治療的方式治療尼采的絕望,但尼采對這塊防守得很嚴密,最後尼采決定提早打道回府,布雷爾於是提出一個交易,說他治療尼采的偏頭痛,而尼采來治療他心中的絕望,原本布雷爾只是想假裝自己是病人來引出尼采的心理壓力,但最後布雷爾發現自己心中的絕望真的很需要尼采的教導,於是真的成為了尼采的病人,而在布雷爾的絕望獲得治療後(不是全然透過尼采),因著在這過程中兩人建立起來的信任與友誼,尼采也向布雷爾透露了他心中的心理壓力,而這份壓力在與布雷爾的相談下,似乎也得到了好轉。

我自己也是因為遇到了一些瓶頸所以來閱讀這本書,其中有兩個我最印象深刻的觀點。

一是「如果你不是在思考這些外來的念頭,你是在思考些什麼呢?如果你不被微不足道的事所蒙蔽,你會看到些什麼?」一頭熱地鑽進一段情感的耽延,或是對現況的種種反抗,在這些強烈情緒碰撞下,我所逃避、不願去面對的是什麼呢?是課業上的壓力挫折、人際中的疏離、對信仰的厭煩與迷惑嗎?還是對死亡以及時間之不可逆的恐懼呢?常常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可能是對現實的逃避或感到噁心,噁心的社會化。寧可獨自一人,也不願為了其他事物而背叛了自己,但什麼又是我的存有呢?

二是「選擇正確的敵人」,若真的能做到上面那點,勇於去掉心靈的屏障,看透自己也不敢跟自己訴說的那些東西後,才可能看清自己生命中的敵人,我很喜歡布雷爾說的:「馬瑟得既不是對手也不是救星,而僅僅是跋涉、穿過生命的旅伴而已」,很喜歡這個詞彙「旅伴」,因為人終究是孤獨的個體與靈魂,唯有把執著綁在一些人身上的牽絆挪去,才有可能真正面對自己。

最後想以尼采寫給路的那封信激勵自己「我希望,妳能夠在我面前提升妳自己,這樣我就不必蔑視妳了。...請了解這點,我要妳在我面前提升自己,不是要妳去貶抑自己。如果我無法再次在妳體內辨認出那個存有,那個妳因而才有可能被原諒的存有,我如何能原諒妳呢?」,我感到我急需提升我自己,可能必須達到一個視野的高度才能看清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為自己的生命負責,「選擇你的命運,熱愛你的命運」。

〈書摘〉

這兩個女人都讓他激動:對她們的思緒,為他的生殖器帶來一股溫暖的悸動。而且兩個女人都讓他害怕:她們個以不同的方式,讓他感到危險。這個路.沙樂美讓他怕,是因為她的力量—她可能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的力量。貝莎讓他怕,是由於她的柔順—他可能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真理的敵人不是謊言,而是深信不疑。

不能帶我們超越到所有書本之外,這樣的書又有什麼好處呢?

就像骨骼、肌肉、腸子、與血管被包圍在一層皮膚之下,好讓人的外表可以忍受,所以靈魂的焦慮與激情被包裹在虛榮之內:虛榮是靈魂的皮膚。

「我的病人對我說,『我把自己交到上帝的手裡。』誰敢說這不也是一種真理的形式。」...「真理,是經由疑惑與懷疑而獲得,不是透過天真的祈求而已!想要置身於上帝的手中,你的病人的希望並不是真理。那只不過是一個天真的希望——而且到此就無以為繼了!那是對不要死去的希望,對上帝的奶嘴的希望,只不過是被我們貼上了『上帝』的標籤而已!」...「或許,相信上帝就是他的抉擇!」...「那不是一個人的選擇。它不是一項人類的選擇,而是去捕捉一種人自身以外的幻覺。為了他人而做的選擇,為了超自然現象而做的選擇,這樣的選擇讓人軟弱。它總是讓一個人做不到他自己。我所喜愛的是,讓我們超越我們自己的東西。」

「希望?希望是最終的災禍!在我的書《人性,太過人性》,我主張,當潘朵啦的盒子被打開的時候,宙斯放在其內的災禍就逃進人類的世界中,不為任何人所知的是,那裡面依然保留了最後一個災禍:希望。自從那時候起,這個盒子與他所儲藏的希望,就被人類錯誤的當成幸運的寶庫。但是我們忘掉了宙斯的願望,他要人類繼續讓自己受盡折磨。希望是災禍中最糟的一個,因為他延長了折磨。」

在我們的生命中,我們一度是如此的親近,以致我們的友誼與手足之情,似乎不受任何東西的阻礙,而且,分隔我們的,只有一座小小的橋樑。就在你差不多要踏上它的時候,我問你:「你想要越過這座橋,到我這裡來嗎?」——你馬上就打退堂鼓了;而我再一次問你的時候,你保持緘默。自從那時起,高山與激流、還有一切分離並疏遠我們的東西,就被拋在我們之間,即使我們想要聚首,我們再也辦不到了。但是,當你現在想起那座小橋時,你無言以對,並且迷惑的暗自啜泣。...一個人準備要跨越一座橋的時候——這是說,要去親近另一個人——正好是第二個人對他提出邀請,邀他去做他所計畫的同一件事情。然後,第一個人裹足不前,因為,它現在看起來所意謂的事情,彷彿是他在服從另一個人——權力顯然介入了親近的過程之中。...這意味著任何正面情感的表達,穆勒先生都把它們解讀為一種命令的權力。一種獨特的概念:這使親近他幾乎成為不可能的事...他說,對於見到我們秘密的人,還有捕捉到我們脆弱情感的人,我們都感到恨意。因為在那一刻,我們所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重新獲得克制我們情緒的權力。

我當然盡可能隱瞞了許多不打算與人分享的想法!你對直言無諱的對話感到好奇——我相信這樣對話的真正名字是地獄。把自己洩漏給他人是背叛的序曲,而背叛令人噁心,不是嗎?

我相信,我從我可悲的視覺中獲益。好多年了,我無法閱讀其他思想家的思想。因此,我得以與他人區隔開來,我只思考我本身的思想。在心智上,我必須以我自己的血肉為生!這或許是件好事。或許,這就是我為何會成為一個誠實的哲學家的理由。我只依據個人的經驗來寫作。我沾著鮮血來寫作,而最好的真理就是血淋淋的真理。

他搖搖頭,試圖抖掉這些病態的想法。它們打哪兒來的?來自跟尼采對死亡的討論?不是的,與其說是尼采把這些念圖注入他心裡,不如說尼采解放了它們。它們一直就在那裡;他以前想過它們其中的每一個。然而,當他不思考他們的時候,他們蟄伏在他心裡的哪個部分呢?佛洛伊德是對的:大腦裡必然有一個錯綜複雜的思想儲藏室,待在意識之外,卻一直保持警覺,隨時準備接受徵招,開拔到清醒時的思考舞台上。

當今沒有人為了致命的真理而死——有太多解毒的方法。

尼采說話的速度加快。他似乎被他不斷湧現的思潮所取悅。...尼采似乎凝視著某種內在的美景,布雷爾不再覺得他們的談話是雙方面的。他覺得他的病人會在任何時刻,掏出紙和筆來開始創作。

你了解我寫作的成功,並不是因為我有智慧或學者風範。不是這樣的。我的成功是因為我有膽量與意願,將我自己與眾人的慰藉分開,並且去面對強烈又邪惡的傾向。研究與學問始於懷疑。然而,懷疑在本質上就是充滿了壓力!只有強者能承受它。對一個思想家而言,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問題是什麼?真正的問題使:我能承受多少真理?這不是你那些想要消除壓力,想要過著寧靜生活的病人所能做的行業。

把你的動機解剖的更深層一些!你將會發現,永遠沒有人能做任何事情是完全為了他人。所有的行動都是自我中心的,所有服務都是利己的,所有的愛都是自私的。...

絕望是人為自覺所支付的代價。看進生命的深處,你總是會找到絕望。

「差別?差別跟它有什麼關係?那是個獨一無二的機會——一個永遠不會再發生在我頭上的機會。」
「去說不,同樣是個獨一無二的機會!去對性掠食者說出神聖的『不』字。這個機會你把握住了。」

如果你不是在思考這些外來的念頭,你是在思考些什麼呢?如果你不被微不足道的事所蒙蔽,你會看到些什麼?

我常常會懷疑,為何恐懼盛行於夜晚。在二十年這樣的懷疑之後,我現在相信,恐懼並非產生於黑暗;相反的,恐懼像星辰一般——總是在那裡,但是為耀眼的日光所遮蔽。

肉慾是咬住我們腳跟的母狗!而且,這隻母狗是多麽精明,知道要如何在拒絕一片肉的時候,去哀求一絲靈魂。

擊敗激情,需要強大的熱情!太多人被欠缺熱情的巨輪所碾碎。

你想要飛,但是你無法說飛就飛。我必須先教會你走路,而,學走路的第一步就是去瞭解,不服從自己的人將被他人所控制。服從他人比支配自己要容易得多,要遠遠地容易得多。

你必須在慰藉與真理的探究之間做出抉擇!如果你選擇了科學,如果你選擇從超自然的撫慰鎖鏈中獲得自由,如果你就像你所身稱地選擇了避開信仰並擁抱無神論,那麼你不能彈指之間,又同時渴望於那些小信徒的小小慰藉!如果你殺掉了上帝,你必須同時脫離那神殿的庇蔭。
如果你選擇成為那些少數的議員,分享了成長的愉悅,以及不信上帝的自由所帶來的快活,那麼,你必須為你自己準備好面對最大的痛苦。他們被結合在一起,無法分開去體驗!如妥你想要較少的痛苦,那你必須像絲多葛學派那樣的退縮,並對至高的享樂斷念。

讓我們選一個遙遠的安全位置,或許在一個山峰的頂端,並且一同來觀察。那裡,就在那裡,遠遠的我們看到一個男人,一個心靈具備了理智與敏銳二者的男人。讓我們觀看他。一度,他或許看進了自身存在深處的恐懼。或許他看了太多!或許,他看見了時間吞噬人的巨浪,或者,他看見了本身的微不足道——他只是個污點——或者,他看到了生命的短暫無常。他的恐懼既殘酷又可怕,直到某一天,他發現性慾可以安撫恐懼。因此,他歡迎性慾進入他的心靈,而性慾是一個無情的競爭者,迅速地把所有其他思想都排擠出去。但是性慾不會思考;它渴望,它收集。所以,這個男人開始好色的收集著貝莎,那個瘸子。他不再遙遠地窺視,而是把他的時間花在收集那些令人驚奇的事情,像貝莎如何移動她的手指、她的櫻桃小口、她如何寬衣解帶、她如何說話、她的結巴、她的跛行。
這名男子的整個存有,很快就為這樣的瑣事所耗盡。他心靈內為了高尚的觀念所鋪設的宏偉大道,現在已被垃圾所阻塞。他一度思考過偉大的思想,但他對此的記憶變得模糊,並且迅速地凋零。他的恐懼也淡去了。留給他的,只是一種啃噬人心的焦慮,總是擔心某個地方出了差錯。困惑不已的他,在他心靈的垃圾堆中找尋他焦慮的根源。而這就是我們今天發現他的樣子,在廢物中東翻西找,彷彿他擁有答案。

停止競爭,並且盡我所能地從他那兒學習。

他試圖說服我說,我的告白對我們工作的進展具有根本的重要性,還說這會幫助他討論,會讓我們一起更為「平凡」,彷彿一同在爛泥中打滾,就是平凡的意思!我嘗試教導他說,真理的愛好者,不畏風暴或狂飆的水域。我們所怕的是淺薄的水域!

不去掌控你的生涯規劃,就是讓你的存在成為一種偶然。

人要原諒自己的朋友,比原諒自己的敵人還困難。

做個男人,並且不要追隨我——而是去追隨你自己!只有你自已!

如此明白的是,你對於存在的主要恐懼窩在你的妄想之後。同樣明白的是,我們越敞開來談這些恐懼,你就會得到越強大的妄想。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你的妄想企圖轉移你的注意力,把他們從這些生命的事實上轉移開來?妄想是你唯一知道的方法,能夠藉此減輕你的恐懼。

你被你的美德所攔阻。你也必須學會去嘲弄!嘲弄的路上躺著健康。

你部分的絕望來自於隱藏的怨恨。你心裡有某種東西——某種恐懼,某種怯懦——不容許你表達你的憤怒。代之而起的是,你以你的謙恭自豪。你必須製造出一種美德:你深深埋藏著你的感受,然後,由於你經驗不到怨恨,你自以為你道德崇高。你不再假扮那個角色,那個具有理解力的醫生;你已經變成了那個角色——你相信你太美好而不會經驗到憤怒。約瑟夫,有點想復仇是件好事。嚥下怨恨會讓人生病!

我必須阻止他成為那些人的一員,他們由於自己沒有利爪而聲稱他們自己為善良。

我希望,妳能夠在我面前提升妳自己,這樣我就不必蔑視妳了。
但是,路!你寫的是哪一種信啊?懷恨、淫蕩的女學生才寫那樣的信!我必須拿這種憐憫怎麼辦呢?請了解這點,我要妳在我面前提升自己,不是要你去貶抑自己。如果我無法再次在妳體內辨認出那個存有,那個妳因而才有可能被原諒的存有,我如何能原諒妳呢?

一位教師應該是人的提升者,而不是個矮化者!

「誘惑?我不知道。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不喜歡危險!如果有誘惑的話,它不可能是危險——我想是逃離!不是逃離危險,而是逃離安全。或許我過得太安逸了!」
「也許,約瑟夫,過得安逸就是危險。危險而且致命。」

其他的人,我知道,他們在羨慕我的生活——但是我懼怕它。懼怕於他的一成不變與了無新意。懼怕它到如此厲害的程度,有時候,我覺得我的生活是一項判決定讞的死刑。

馬瑟得很美麗,但是,她的微笑對我沒有力量。去認為十歲的瑪麗有力量,而馬瑟得卻沒有,我知道那很愚蠢。但,那就是我經驗它的方式。在我們的婚姻之中,是我有凌駕於她的力量,而且是她渴望於我的呵護。不,馬瑟得沒有魔力,我不知道爲什麼如此。

「所以,約瑟夫,你在不必競爭的情況下就贏了競賽!」
「是的,這是貝莎的另一層意義——安全競賽,一定獲勝。」

我們對慾望,比對慾望對象要愛得更多。

我痛恨某些人奪去了我的獨處,卻不曾提供我陪伴。

應用哲學的時機尚未成熟。什麼時候呢?當人們停止對知識的恐懼,不再把軟弱掩飾為「道德律則」,能夠找出勇氣來打破「您必須」的束縛,時候就到了。

考慮一下貝莎對約瑟夫所意謂的是什麼。他是脫逃,危險的脫逃,從安全生活的危險中脫逃。還有熱情、奧秘與魔力。他是偉大的解放者,對他的死刑判決提供的緩刑。她擁有超人的力量;她是生命的搖籃、偉大的母性告白:她赦免了他體內所有的野蠻與獸性。她為他提供了凌駕所有競爭者之的篤定勝利,在她的夢中,她為他提供了經久不變的愛、永恆的友誼,與直到永遠的存在。她是抗拒時間利牙的一面盾牌,在地獄深淵內提供救援,在底下的陰曹地府提供安全。
貝莎是神秘、保護與救贖的豐饒象徵!約瑟夫.布雷爾稱呼這個為愛情,但是,它真正的名字是祈禱。

或許,我們必須一層又一層地把義意剝除,直到貝莎停止指涉貝莎自己以外的任何東西。

昨天我們得知了你對貝莎的幻想,保護你免於面對未來,還有老化、死亡與被遺忘的恐懼。今天,我了解到你對貝莎的夢想,同樣受到來自過去幽靈的玷污。約瑟夫,只有現在這一瞬間是真實的。到頭來,我們只在現今這一刻體驗到我們自己。貝莎不是真實的。她不過是來自未來與過去的一種幻影。

我所夢想的愛情,是兩個人共享一種一同追求某種更高層次真理的熱情。或許我不應該稱呼它為愛情。或許,它真正的名字是友誼。

你的矛盾在於,你把自己奉獻給真理的追求,但是卻無法忍受你所發現的景象。

如果有個惡魔對你說,這個人生——你現在與過去所過的生活——你將必須再經歷一次,你生命中一切難以言喻的大小事情,都會重新回到你身上,全部以相同的順序與因果關係——這陣風與那些樹,那塊讓你失足的泥岩,那墓地與恐懼,這溫馨的一刻,你跟我把臂細語著這些話。如果這一切將再三反覆,你會怎麼樣?
永劫回歸意謂著每一次你選擇一個行動,你必須是願意去為整個永恆選擇了它。而且,這對每一個沒有做出來的行動、每一個胎死腹中的想法、每一個避免的選擇來說,亦是如此。而且,所有不曾體驗的生活,會繼續保持塞滿在你的內心裡面,在整個永恆之中都不被體驗,而那來自於你良心中被忽視的聲音,會對你永遠地吶喊。

為了未來其他生命形態的保證,而使生命受到更改或打擊,這是永遠不應該的事情。不滅的是這個生命,是這一刻。沒有來是,沒有這個生命所指向的目標,沒有世界末日的法庭或審判。這一瞬間永遠存在,而你,只有你才是你唯一的聽眾。

責任可以取代你珍愛自己的優先性嗎?責任可以取代你本身對不受條件限制的自由的探索?如果你沒有完成你自己,那『責任』不過是為了你的自我放大,而利用他人的婉轉說法罷了。

一個人必然要決定,他能夠承受多少真理。

責任與中時是贗品,是用來躲在其後的簾幕。自我解放意味的是一個神聖的不字,甚至是對責任。

婚姻生活是神聖的,然而,毀掉婚姻總好過被它所毀。

「死得其所...活著的時候就去追求人生!如果人在實現了他的生命之後死去,死亡就喪失了它的可怕!如果一個人生不逢時,那他就永遠不會死得其所...問你自己,你實現了你的生命嗎?」
「沒有,我毫無選擇!沒有,我沒有過我想要的生活!我過的是指派給我的生活。我——真正的我 ——被裹在我的生活裡面。」
「我確信這就是你憂懼的首要來源。那種胸口的壓迫——那是因為你的胸口脹裂的未曾體驗的人生。你的心臟則在時間流逝中怦然跳著。時間的貪婪是永恆的。時間吞食又吞食——而且不會吐回任何東西。」

責任、禮節、忠實、無私、親切——這些是哄人入睡的麻醉品,人睡得是如此深沈,如果醒得過來的話,人只不過是到了生命的盡頭而已。在那時,人不過是得知了,他永遠不曾真正地活著過。

為了茁壯的成長,你必須先把你的根部深深地穿進虛無之中,並且學會去面對你最寂寥的孤獨。

不要讓你的生活控制你,否則,到頭來,你在四十歲的時候,會感到你不曾真正地活著過。...去體驗現在....我們必須以彷彿我們是自由的方式來生活。即使我們無法逃離命運,我們依然必須迎頭抵住它——我們必須運用意志力來讓我們的宿命發生。我們必須愛我們的命運

「選擇正確的敵人」我想那就是關鍵!這些年來,我一直與錯誤的敵人在戰鬥。真正的敵人一直就不是馬瑟得,而是宿命。真正的敵人是老化、死亡,以及我本身對自由的恐懼。我責怪馬瑟得,其實是不讓自己去面對我實際上不願去面對的事!...真正的敵人是「時間吞噬人的巨浪」但是為了某個理由,我現在不會在這些巨浪之前感到如此無助。今天,或許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我感覺我好像決心要我的生活。我接受了我所選擇的生活。現在,麥克斯,我不希望我曾經做下任何不同的事情。

最有利的因素在於我確認了正確的敵人。一旦我了解到我必須與真正的敵人搏鬥——時間、老化與死亡,我接著發覺,馬瑟得既不是對手也不是救星,而僅僅是跋涉、穿過生命的旅伴而已。這簡單的一步,以某種理由釋放了我全部對她所抑制的愛。今天,福德里希,我熱愛永恆重複我生命的那個概念。終於,我覺得我可以說出,「是的,我以經選擇了我的生活,而且選得很好。」

先去選擇必要的東西,然後去熱愛所選擇的東西。

感謝你敞開雙手的家園,我了解到我有選擇權。我將一直保持孤獨,但這真是一個差別,一個美妙的差別,去選擇我所做的事情。阿魔塔提——選擇你的命運,熱愛你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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