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本小說比較印象深刻的是它的時間觀吧,不是線性的,而是可以穿梭自如,自己也是一個蠻喜歡胡思亂想的人(尤其是在上課的時候),有時候也有點像書中的畢勒,雖然好像坐在教室中,但好像已經神遊到過去的某一個情境裡頭。

他們根本無法想像時間是甚麼樣子,畢勒只好放棄解釋,外面的嚮導必然會詳加說明。
嚮導要求觀眾想像:他們是在一個閃亮而晴朗的白天,望著一片沙漠那樣的山脈。於是,他們看到了一座高峰、一隻鳥、一片雲、一塊就在面前的石頭,或者他們背後的一座千丈深谷,但他們也看到其中這位可憐的凡人,他的頭封在一個鋼球內,永遠也拿不掉,上面只有一個供他外望的小洞,洞口悍有一根六呎長的管子。
在這個隱喻中,這只是畢勒不幸的開始。他不但頭上罩著鋼球,同時也被綁在一塊格子鋼架上,鋼架則栓在駛於鐵軌的一輛平台車上。如此一來,他既不能扭轉腦袋,又摸不到那根管子。他所能看到的只是管子那頭的小黑點,他不知道他是在一輛平台車上,甚至也不知道他目前的情況有甚麼怪異之處。
平台車有時在慢慢爬行,有時又開的極快─上山,下山,拐彎,直駛;無論畢勒從管子裡看到甚麼,最後他總忍不住對自己說:「這就是人生!」

我在特拉法馬鐸看到一件最重要的事是,當一個人死去後,他只是在表面上死亡,實際上仍活在過去,因此在葬禮中哭泣是愚不可及的事。所有的時刻,過去,現在,未來,永遠存在。特拉法馬鐸上的人可以看到各個不同的時刻,就像我們可以看到洛磯山的連綿山脈一樣。他們能看到所有時刻是如何的悠長,只要他們有興趣,他們便可看到任何一段時間中的事。我們在地球上的時間觀念只是一種幻覺,一段時間接著另一段時間,就像一串念珠一樣,這段時間一旦過去了就永遠過去了。
當拉法馬鐸上的人看到一具屍體的時候,他想到的只是這個人在此一特定時刻正處不良情況,但他在其他的許多中卻活得好好的。現在,當我自己聽說某人死了,我只不過聳聳肩,學著特拉法馬鐸的人對死人的語氣說:事情就是這樣。

馬車抵達屠宰場之後,別人都下車去找他們的紀念品去了,唯獨畢勒仍留在車上曬太陽。特拉法馬鐸星球上的人,日後會勸告他把生命及中在美好的時刻,盡量忽視那些不愉快的日子。換言之,眼睛只看到美好的事物,把它當作不會磨滅的永恆的象徵!如何畢勒接受了特拉法馬鐸人的勸告而真具有這種抉擇力的話,那他很可能會把他在馬車後座上閒坐、享受這片刻浸溶在陽光中的小睡,視為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世界上每天平均有三十二萬四千名嬰兒出生,在同一天內,平均有一萬人餓死,或死於營養不良。此外,另有十二萬三千人死與其他原因,故全世界每天活著增加的總人數約十九萬一千名。據人口資料局預測,二OOO年以前,世界人口將倍增至七十億。
「我想,這些人都需要做一個人的尊嚴。」我說。
「我也這麼想。」奧赫答道。

一切如此短暫、混亂、嘈雜,引為描述大屠殺時非明智之舉。人可能都死光了,再也不會說甚麼或需要甚麼。一場大屠殺之後,一切都已靜寂無聲,除了鳥之外,其他無不一向如此。而鳥兒說些甚麼?牠們所說的,都關於一次大屠殺,以一種「唧唧啾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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